北京的味道-- 对北京说三道四(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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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是这样一个少有水色的城市,倒是大风常常来光顾,不适合我这样谨小慎微的人来居住,我需要喝很多的水才能防止内心的干燥。等我后来好不容易租了房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就也开始对北京说三道四起来,哪管这一切的一切,原本都是跟北京无关。
我为什么对北京说三道四
第一次来北京,就在火车站碰到一个自称被盗的女人,大概30出头或更老一点,齐耳短发,肩挎着普通的女包。她拦住我说:“你是北京人吗?”我说:“不是。”她说:“你不要怕,我没有恶意。”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她说:“我是××省××市卫生学校的老师,到北京来出差,在火车站被偷了。” 我翻了翻兜说:“我也没多少钱。”她说:“我就给单位打个电话。”
我说:“走,我们到公用电话亭去打。”她说:“我要给单位发传真,要到邮局去才可以。”我说:“那估计需要多少钱?”她说:“十块八块都行。”我蹲下来到行李包里掏钱。她说:“大兄弟,你留给我一个地址吧,我到时给你寄过去。”我说:“不用了。”她说:“看你像个学生,才敢问你借钱呢!你在哪个学校读书?”我说:“我不是学生,我来北京投奔我姐姐的。”最后我把钱递给了她,她脸上满溢着感激之情,看我不知道出站的路,就指点我上那边楼梯。她说:“北京西站挺大的,第一次来是不好找。”
我第一次来北京,就像当年的革命青年去延安,有朝圣的成分存在。我下火车的心情很好,就不想把北京想得很坏,因此我宁可相信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尽管如此,我仍然心疼我的十元钱,够我在单位里两天的伙食费啊,至少应该问她一些常识性的问题,如人体是由多少块骨头组成的,以考察她是否真是卫生学校的老师。
经过地下通道的时候,老远在入口就能听到歌声传来,我一步步迈下台阶,流浪歌手从脚到脸一点点映现在我眼前:我一步步接近他,能看到他黝黑的面庞,散乱的长发,手在吉他上拨动着,嘴巴翕合之间,滚烫的歌儿像鸟儿一样四处乱飞,有的碰壁,有的飞向了光明。我感到一阵颤栗和舒坦,我奇怪这两种感觉怎么会复合出现。我来到了他面前,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看见地上堆着一些纸币和硬币。我寻找着其中面值最大的,是十元。我思忖了一会儿,咬咬牙,从裤兜里掏出捏着的十元钱。纸币飘然落下,我飘然离开。流浪歌手几乎没有正眼看我,但我感觉得到歌声更热烈了。
这是我最初来北京时的两次举措,给朋友们讲的时候他们都笑我傻,平时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糊涂了:前者是骗子毋庸置疑,后者也用不着给那么多钱,你知不知道北京有多少没有浮出水面的流浪歌手?
北京是这样一个少有水色的城市,倒是大风常常来光顾,不适合我这样谨小慎微的人来居住,我需要喝很多的水才能防止内心的干燥。等我后来好不容易租了房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就也开始对北京说三道四起来,哪管这一切的一切,原本都是跟北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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