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的澡堂子与理发馆
2012年02月22日
老北京城里大多数人家里是没有洗澡的地方的,要洗澡只有到街上的澡堂子去洗。元大都时代北京就有澡堂子,到了明代永乐年间,北京的澡堂子就更多了。清代北京的澡堂子更是遍布市区各处。
老北京的澡堂子也有三六九等,最高档的是头等官堂,是为那些大官、富商们服务的,澡盆、卫生、服务都是一流的,有钱人不仅在这里洗澡,还在这里睡觉、吃点心、喝茶、打麻将。次一等的是官堂,每位三角至一元。比较著名的澡堂子有位于珠市口西大街的清华池,位于王府井八面槽的清华园,位于杨梅竹斜街的东升平园,位于李铁拐斜街的西升平园,位于东四南大街的怡和园,位于五广福斜街的一品香。清华池开业于1905年,清华园开业于20世纪30年代,可说是北京浴池业的佼佼者,提供修脚、按摩等多项服务。
一般的澡堂子分为盆堂和池堂,盆堂是在澡盆里洗澡,池堂则是许多人在一个长方形的公共大池中洗浴。盆堂收费一角到两角,池堂收费二三十个铜子。老北京城里的大部分澡堂子的设备是很简陋的,三四间灰棚屋子,用油纸糊窗,油灯照明,中间是用砖砌成的水池,靠墙安放衣箱,前边放着木凳,供洗澡的人脱穿衣服。如果洗澡的人太多,衣箱不够用,还备有竹编的衣筐。低档浴室里通风不好,光线暗淡,气味难闻,卫生条件比较差,而且没有供浴客休息的床铺,对于那些洗浴时间较长的浴客,澡堂子的伙计还要用顺口溜加以催促:“洗的洗,晾的晾,不洗不晾穿衣裳,洗澡别打盹儿,摔了腰和腿,买张膏药贴,洗澡不够本儿。”浴客如果还不穿衣走人,老板就要下逐客令了:“诸位穿着穿着,腾个箱儿,前起让后起儿。”每到阴历年年底,澡堂子里总是人满为患,就连那些整年不洗澡的人也要在年底以前洗个澡。下等的澡堂子往往是各种皮肤病和其他疾病的传染场所,只有那些贫民才光顾,他们既没有钱,也讲不起卫生。
进入民国后,北京的浴池业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卫生条件有所改善。1916年还创办了女子浴室,在此之前,各阶层妇女只能在家里洗澡。到了1932年,全市共有澡堂子140多家,职工4000多人。
清代的理发业是个特殊行业,清初摄政王多尔衮曾在北京及全国许多地区强制推行剃发。当时在东、西四、地安门、前门箭楼前搭建席棚,中间供奉顺治皇帝下令剃发的圣旨,勒令过往行人入内剃发,违抗者当场斩首。所以当时有“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说法。
在四个地点设棚毕竟太少了,于是清政府允许从军的左翼匠右伙夫领取牌照后在各街巷建棚或挑剃头挑子走街串巷。这些剃头匠都是京东三河、香河、宝坻、武清等县的民夫,他们的剃头挑子一边是火炉和脸盆,另一边是小板凳。清代的剃头匠是官差,不能向被剃头者收钱,但是后来被剃头者必须赏给剃头匠酒钱,这已成为变相的收钱。
清朝男子的发式是将前半个脑袋的头发全部剃掉,将后脑勺的头发梳成一根长辫子。这种发式今天的人看起来十分可笑,可是在当时人人如此。满清覆灭后,不仅汉人剪去了辫子,连大多数旗人也将辫子剪掉了,还顽固地留着辫子的是那些一心盼着清朝皇帝重新上台的遗老遗少。像军阀张勋手下的几千官兵,人人留着辫子,人称“辫子军”。1917年张勋亲手导演了宣统皇帝复辟的丑剧,北京城里的封建遗老有的放下盘在头顶的辫子,有的已经被迫剪去辫子,这里赶快买条假辫子戴上,甚至用马尾做条假辫子粘在脑后。
民国时期北京市民的发型有光头、平头、寸头、分头等。下层市民中不少人喜欢剃光头,这样既省钱又省事,但不太美观。学生留平头、寸头的比较多。上层人士和知识分子中留分头、背头的也有不少,不过这两种发型需要经常到理发馆吹风。
清代妇女的发式有元宝头,是年轻妇女的发式。梳发鬓一般是中老年妇女的发式。辛亥革命后女学生中剪短发的很多,一般的少女梳一根长辫子,上层社会的妇女也有烫发的。在1926年前后,北京城里有了专门做女活的理发馆,也有的理发馆开设了女部,出现了一批专作西式发型的理发师。理发用的器械、设备(如剪刀、推子、转椅)也大多是从日本引进的。截止到解放前夕,全市的理发店有600多家,其中的“美白”、“中国”、“中央”等高档理发馆大多位于王府井、前门、西单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