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年票 墙根卡 订酒店 订机票 农家院 旅游保险
首页北京文化古都风情孙公园:安得余音在人间

孙公园:安得余音在人间

2012年02月02日

孙公园:安得余音在人间[墙根网]

 

文 黄哲 摄影 王甜
 
当年豪宅众人分食
 
宣武区和平门外有俩挺各的地名:前孙公园胡同、后孙公园胡同。和四周椿树胡同、铁鸟胡同、红线胡同的鸟语花香比起来,听上去有点不是那么和谐。主要是公园在哪儿,谁也没看到。但走在这两条东西向的胡同,却有回到原点的感觉——除去明显新中国成立后的产物,这里的房子和其他胡同相比似乎很有些不同。别的胡同房子高矮大小全不一般齐,再看这两条胡同,房脊差不多高,椽子差不多大,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原来,前孙公园胡同以北、后孙公园胡同以南的全部地界都是当年的“孙公园”。鼎盛时期的孙公园还囊括了一部分后孙公园胡同北边的地界。但这孙公园可不是公园,闲人免进,而是孙公孙承泽的私家园林。这位孙承泽明代时就是吏部给事中,清康熙年间做到从二品吏部侍郎,看透了官场冷暖世态炎凉,决定告老还乡。不过这位孙公是地道的北京人,还乡也只不过是从内城搬到了外城。
 
这位清初第一藏书家、大学者除给后世留下《天府广记》、《春明梦余录》等著作外,还留下了这座当年在北京绝对No.1的大house。后世能和孙公园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和府(恭王府)了。据《春明梦余录》记载,这座孙公园里有研山堂、万卷楼、碧玲珑馆等,这让孙公当年好友、另一位清初大家朱彝尊每次做客都流连忘返。还留下了表达赞羡的诗句:图书留客少,花药闭门多;兴每耽丘壑,衣从挂薜萝。
 
但好景不长,清代中后期开始,兴旺了数代的老孙家和这个庞大帝国一起衰落。孙公园也开始像被切豆腐一样,今天切去一个角,明天切去一大块。当年一家独享的楼堂馆舍,到清末民初变成了数个独立不相通行的会馆。而后孙公园8号则被军阀张敬尧据为私宅,还建起了中西合璧的小洋楼,好在旧日风貌大体尚存。
 
“孙公园”的主体部分被李鸿章买下来创建了安徽会馆,就是如今后孙公园胡同25号院,也是当年李鸿章的私人寓所。要说也好认,门口有俩门墩,既非石鼓状,也非蹲坐狮子状,而是立起来的“半狮子”。敢情真是如老话所说,什么人玩什么鸟,李中堂这特立独行的人,住的房子连门墩都特立独行。
 
从小住在离此地不远的作家肖复兴在某一次故地重游后唏嘘不已:“紧靠(前孙公园胡同)东口的渭南会馆大门凋敝,让我不敢认。每个独立的院子里都有一株古槐或老枣树,再西边一些的广州七邑会馆,幽静的夹道,房檐和院墙伸出来的老树枝桠,像是时光恍惚的手臂。沧桑之中,多少还能书写一些往昔的辉煌……”这只能让人联想起杜甫的名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只是孙公若泉下得知此情此景,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孙公园:安得余音在人间[墙根网]
 
戏楼里的桩桩“悲剧”
 
当年孙公园“地广数亩,叠石为山,开沟为池;花竹扶苏,佳树遮阴”的胜景今日早已无踪影。但园中最为骄傲的大戏楼,却保留了下来,在胡同外就可以远远望到戏楼的上部,朱漆为底,蓝楹做窗,比起今天名扬海外的湖广会馆丝毫不差。而规模却比后者大出一倍多。原来,当年这座戏楼无论年代还是规模,都为京城戏楼之首,清民二朝几乎所有剧种的名角儿都曾在此演出,号称“清时钟鼓”。
 
只是现在通往戏楼的夹道已被加上了一道铁门,只能隔着门缝一窥究竟了。原来这里正在修缮,“等修好了有的是机会看。”宣武区文保局一位负责人说,这座刚被列入“国保”的戏楼及安徽会馆,将被有关部门开发为戏剧主题酒店。但何时能彻底完成旧貌恢复还说不准,“居民还没搬利索呢。”这位负责人说,“不过今年我们会抓紧腾退工作。”
 
这座大戏楼里出过两次“文字狱”,让孙公园因此遭遇了查抄厄运,埋下了衰落的种子。其中一次是康熙年间,戏楼曾上演过著名戏剧《桃花扇》,因该剧带有明显的反满情绪,不仅演职人员受到迫害,更是牵连了包括孙承泽家属在内的50多人。
 
后被李鸿章买去做安徽会馆的“孙公园”主体部分虽然主要用途变了,但戏楼和戏剧传统却没变。程长庚、谭鑫培、梅巧玲、王瑶卿等清末名角在此有如过江之鲫。李鸿章还亲撰一对联挂在两侧,不过,这里最有名的对联却不是这副,但由来也离不开这位李二先生。
 
《马关条约》签订后,李鸿章被无数人视作国贼,苏昆名丑刘赶三也不例外。某次在此演出,见李鸿章就坐在下面,于是即兴来了句 “着抓去三眼花翎”,李鸿章当时就挂不住提前退场了。可其侄、翰林院庶吉士李经畲年轻气盛压不住火,冲上台去就给了刘赶三正反俩大嘴巴。没想到这唱戏的也挺有骨气,隔了几日在台上演出时竟服毒身亡了。之后也不知是谁挂出了这副绝命联,上联曰:赶三已死无苏丑,下联对:李二先生是汉奸。一时台下大哗,为安抚民众情绪,李鸿章还因此下野一年多。
 
孙公园:安得余音在人间[墙根网]
 
街区探秘
 
京华印书局:“轮船”里的强学会
 
安徽会馆在李鸿章主政时曾是紫禁城之外的小内阁,不少影响中国命运走势的决策都是在此出炉的。当李鸿章渐渐淡出政治舞台时,这里依然是风暴眼。尽管戊戌变法的干将没几个安徽人,但主张维新、自强的强学会就把会址设在了这里。孙公园东夹道下的一排西屋里,就曾有一间是干事长梁启超的办公室兼宿舍。当时连张之洞这样的封疆大吏都纷纷入会,强学会的风头一时无两。只是颇具讽刺意味的是,李鸿章给强学会提供了活动场所,但却被康有为以“担心中堂的名声影响学会”为由拒之门外。
 
后来强学会做大做强了,索性搬出安徽会馆另起炉灶。出了孙公园向东到南新华街上,再南行几步到虎坊桥路口。一座外观像艘轮船的西式大楼把守街角,这就是原京华印书局大楼,——北京最早一批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建筑之一,现在已成文保单位。本世纪初拓宽马路,还特地为这幢大楼拐了个弯。如今这里早已改朝换代,成了一栋名为“瑞祥大厦”的写字楼。      
 
京华印书局在中国近代印刷业中可称得上是负有盛名。书局是由康有为、梁启超等创办的强学会书局改组而来。而“日以翻译西书,传播要闻为事”的强学会书局虽屡经存废,但最后终于和京师大学堂一起成了维新变法的仅存硕果。
 
强学会书局改组为京华印书局后,淘汰了木板印刷,全部采用铅印、石印。京华印书局大楼主要功能就是印刷厂房,是北京现存的第一座钢筋混凝土梁柱结构大楼。除新潮的外观和先进的设计,大楼内设一部垂直运货电梯,而这部现在保存下来的唯一一部木轨电梯,至今仍运转良好。


推荐阅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