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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校场头条

2012-03-11 02:03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 起来! 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听到这激昂的旋律,每个中国人的爱国之情就会油然而生,就会想到她的曲作者聂耳。您知道吗?国歌的曲作者聂耳,与宣武区校场头条胡同还有一段历史渊源呢。

  校场头条,是宣武门外的一条小胡同。1644年,大清的铁骑踏入山海关、占领了北京城,把八旗制度也带到了北京四九城,给北京的街巷胡同留下了深深的历史印痕。

  早在大明朝,宣武门外校场口附近就是军队操练的地方;有清一代,这里又成为八旗士兵操练习武的地方。后来,刀光剑影不见了,雄浑的厮杀声没有了,这一带慢慢地变成了民居。但是,教场口的名字却流传下来了,而且从一条到五条,形成了5条胡同。由于“教”与“校”通用,到了民国时期,就将“教场口一条”改称“校场头条”了。

  校场头条3号(今17号)有个云南会馆,最早由乾隆年间的熊郢宣、蒋文祚两位云南籍官员捐资兴建的。

  说到会馆,那话就长了。早年间,“会”的意思是聚会,“馆”的意思是宾客居留的房舍。会馆就是聚会居留的场所。会馆源自商周时期建在交通要道上供官员居住的馆驿。北京的会馆则兴起于明朝嘉靖年间,并逐渐成为举子会试期间居住的地方。

  云南会馆原来建在北京朝内北小街。清朝在北京实行满汉分城居住的政策,原来位于内城的云南会馆,就只好迁到了宣外校场头条3号。之后,许多云南籍的学子涌入会馆。

  校场头条的云南会馆,当年可是个风云际会的地方。当维新风潮席卷京师的时候,康有为的变法名言--“变则能全,不变则亡,全变则强,小变仍亡”,挂在会馆显要位置。五四运动后,会馆曾住过许多革命先驱志士如王德三、王复生、王孝达等等。王复生还是“火烧赵家楼、痛达章宗祥”的猛将、云南革命的一位播火者。1926年三一八惨案中殉难的范士融、姚宗贤两位烈士,他们的纪念碑也耸立在会馆院子中央。

  在校场头条云南会馆中住过的云南人,最有名的恐怕就是人民音乐家聂耳了。

  1932年8月11日12时30分,身穿西装、手提小提琴盒子的聂耳,随着摩肩接踵的人流,走出北平火车站,乘一辆洋车,来到云南会馆,住在云南会馆1号房间。虽然他只在北平住了3个多月,但他的生命经受了一次洗礼。他把“泛滥洋溢的热情与兴趣,汇注入巨流的界堤。”

  到达北平的当晚,年轻好动的聂耳就和同乡游览了中山公园,晚上10点才回到校场头条云南会馆。自此一发不可收拾,20几天里,他的脚步遍及北海、中南海、万牲园(今天的动物园)、香山……

  聂耳不是来北平游览的,而是求学来了。到校场头条云南会馆的第三天,他就用破木板做了一个乐谱架,搁在箱子上面,放上琴谱,拉起了基础练习。小屋又黑又潮,蚊子很多,琴声招来了许多蚊子。每天他的脸上、脖子上和手臂上,都有十来处蚊子叮咬的红痕。实在没有办法,他就到庭院的槐树下练琴。

  9月中旬,聂耳报考北平艺术学院音乐系。在“党义”试题中,他写了《国难期中研究艺术的学生之责任》;在“国文试题”中,他写了《各自理想的精神之寄托》。充满抗日爱国思想的聂耳,他的答案自然不和国民党考官的胃口。聂耳名落孙山。

  但聂耳没有灰心,他找到在北平的俄国著名提琴教授、曾经教过冼星海的托洛夫学习。由于聂耳实在负不起高昂的学费,只上了四次课,就退学了。告别的时候,托洛夫惋惜地对聂耳说:“你是一个顶聪明的孩子,你将来的提琴会拉得不错的。”

  除了学习小提琴外,聂耳还几次到天桥,去听民间艺人的演唱,看过富连成班的演出。在天桥“充满了工人们、车夫、流氓无产阶级的汗臭”的环境中, 聂耳聆听劳动者的心声。他从下层苦难艺人身上,吸收营养,丰富自己的艺术积累。北平普通老百姓誓死不做亡国奴的呼声,深深地感染了聂耳,让他振奋,给他激情。

  在朋友的引领下,聂耳还拜访了当时担任京华美院音乐系主任的老志诚先生。2005年已经95岁的老志诚,回忆起与聂耳初次见面时说:“他那时候是一个学生样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拉提琴,让我听。”

  在北平期间,经上海剧联的介绍,聂耳结识了许多左翼戏剧家和音乐家,积极参与北平左翼戏剧家联盟和左翼音乐家联盟的演出活动,宣传抗日救亡,成了北平剧联的活跃分子。

  1932年10月28日晚,聂耳与北平剧联的领导宋之的、于伶等人,参加清华大学毕业同学会为东北抗日义勇军募捐的演出。

  清华大礼堂内,挤满了学生,气氛热烈,群情激昂。在老志诚的钢琴伴奏下,聂耳用小提琴拉起《国际歌》。《国际歌》的旋律,吓坏了晚会的主持人。他赶忙把聂耳拉回幕后,请他不要演奏这样的曲子。当聂耳重新回到舞台上时,《国际歌》雄浑有力的旋律又在礼堂中回响,所有的人都激动地站立起来,悲壮的乐曲冲出礼堂,飞向天穹。

  在北平的十字街头,聂耳唱起曲调委婉的云南民歌。歌声使过往的行人停下了脚步。人越聚越多。这时,只见一个东北老大娘,衣衫褴褛,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地哭起来。边哭边控诉日本鬼子的罪行。哀怨凄惨的哭声,使在场的中国人怒火满腔。突然,一个身着长衫、留着小胡子的汉奸,追逐一个中国姑娘。观看的人们再也无法沉默,“打倒日本鬼子!”“打倒汉奸”的口号声响成一片。原来,这是聂耳和剧联的同志上演的街头活报剧。等到国民党警察闻讯赶来,大家一哄而散,又到下一个街头演出去了。

  和北平剧联同志们一起战斗,使聂耳政治上进步很快,越来越成熟了。他向剧联领导于伶表达了加入共产党的愿望。北平剧联党组织认为:聂耳已基本具备了入党条件。但考虑到他在北平没有固定职业,将很快离开北平回上海,就没有为他办理入党手续。

  11月的北平,已是寒风呼啸、雪花纷飞,聂耳的寒衣还在上海的当铺里。11月6日,云南老乡凑齐了路费,聂耳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北平。

  “北平!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吧!二次重来,不知又待如何?”

  聂耳离开北平时,于伶让他带给上海剧联党组织3份材料:一是北平剧联一年来的工作报告;二是聂耳的入党申请及党组织的意见;三是聂耳在北平工作情况的介绍。1933年初,经田汉介绍,聂耳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电通”公司请田汉写一个电影剧本。田汉先交了个剧本梗概,“写在旧式十行红格纸上,约十余页”,名叫《凤凰的再生》。1935年2月,田汉不幸就被国民党逮捕了。“电通”公司为了尽快开拍,决定请人把田汉的文学剧本改写成电影文学剧本。征得田汉同意,影片改名《风云儿女》。

  电影的主题歌《义勇军进行曲》,就“写在稿纸最后一页”。田汉后来回忆,原来想把主题歌写得比较长,因为没有时间,写完两节就丢下了,之后随即被捕。

  1935年4月,传来了国民党当局要逮捕聂耳的消息。党组织为了保护这个年轻有为的战士,批准他先到日本暂避一个时期后,再去欧洲和苏联学习。

  正准备去日本的聂耳,得知影片《风云儿女》有首主题歌要写,就主动要求把谱曲的任务交给他,表示到日本以后,歌稿尽快寄回,决不会耽误影片的摄制。

  聂耳很快就从日本寄回《义勇军进行曲》的歌谱,由贺绿汀请上海百代唱片公司乐曲指挥、苏联作曲家阿龙·阿甫夏洛莫夫配器,不久就在影片《风云儿女》中使用了。

  不幸的是,《风云儿女》上映的前后,1935年7月17日,聂耳在日本滕泽市鹄沼海滨游泳时溺水身亡。他没有看到《风云儿女》,也没有听到合成后的《义勇军进行曲》。

  随着电影的公开放映,《义勇军进行曲》很快传遍了神州大地。

  1936年,被迫流亡国外的刘良模把这首歌带到了美国。著名黑人歌王保罗-罗伯逊最早在美国演唱了这首歌,并灌制了唱片,将它改名为《起来》。从此,《义勇军进行曲》也在国外唱响了。陶行知先生在埃及金字塔下,听人唱过这支歌;梁思成先生在美国讲学时,看见一个十来岁的美国孩子,边骑自行车边吹口哨,吹的就是《义勇军进行曲》。

  《义勇军进行曲》作为中华民族解放的号角,响彻华夏大地,激励着中国人民战胜日本侵略者,最后迎来了新中国的成立。

  1949年9月27日,全国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通过决议案: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歌未正式制定前,以《义勇军进行曲》为代国歌。

  1978年,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又通过,《义勇军进行曲》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2004年3月召开的十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通过的《宪法》修正案,正式赋予国歌《义勇军进行曲》以宪法地位

  聂耳没有能够二次到北京来。他的生命在23岁就画上了休止符。但是,聂耳的生命又是永恒的,他的生命已经融入《义勇军进行曲》的旋律中。

  请记住校场头条、记住云南会馆,那是与聂耳这个名字连在一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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