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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市胡同往事漫记

2012-08-18 00:00 来源: 墙根网 /
有些事,小时候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待长大了在外边一闯荡,知道些世道艰难,了解点人情世故,再回到生我育我的北京时,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一切留侍追忆,所以老年人好怀旧,总想回忆过去。
就拿米市胡同说吧:在菜市口一带也是一条著名的胡同,里面有很多人和事,值得一记,一进北口不远,对着大吉巷西口街西的便宜坊,就是颇为有名的烤鸭店(那时,全聚德尚未著名)。便宜坊两开间的门脸,青条石的台阶,门口上方挂的幌子,是木条的,三寸多宽,一尺多长,黑底金字,书写菜名,下面缀以红绿绸条,当时是很别致的。烤鸭是焖炉,香酥肥嫩,颇具号召力,引得一些吃客前往,门庭若市,后来因地处偏僻,生意逐渐没落,只好迁地为良了。
再往南走,就是南海会馆,康有为曾在那里住过,这位在满清末年谋划公车上书,深得光绪赏识的名臣,一生事迹,知者甚多,不再赘言。
继续南行,就是大大有名的“潭家菜”所在地,它的对面,也就是街东,有个恒春轿子铺,当时也是赫赫有名。二、三十年代,北京城的西南角,也就是现在的宣武区,居民大多民风淳朴,守旧成风。儿女大了,嫁娶是人伦常规,那个时候,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家儿一句话说了算。所谓包办式婚姻,双方家长看看小人儿,没有残疾,没有不良嗜好,小伙身体结实强壮,姑娘规矩大方,家底过得去,再经媒人一撮合,就算乾坤定矣。真正当事人还蒙在鼓里,彼此从未谋面,这也不算希奇事,然后经过问名、纳采、放定等过程,就谈钟鼓鸾之。碰到好日子口,轿子铺生意兴隆,真有应接不暇之势。老北京人的规矩,娶媳妇的正日子头一天,要在自家门口晾轿,头水的轿围子,刺绣精致,鲜艳夺目,与大门两边贴的大红喜字,相映成辉,附近街坊,群往围观,途为之塞。后来经过八年沦陷,百姓生活日益艰困,市面萧条。再加上流行文明结婚,青年男女为了赶时髦,老式轿娶改为马车迎聘,以致轿子铺生意一落千丈,终于关门大吉,被时代浪潮所淘汰。现在空留一个高高的圆形拱门,改为民居了。
在紧挨着恒泰轿子铺北边的一个狭窄的小巷里,曾经住过一位后来红遍大江南北、颇有名气的坤怜,那就是中华戏曲学校四块玉之一的李玉茹。那时还是“奴家整二人,生长在贫家,绿窗空寂寂,辜负貌如花”正是学戏年龄。梳着两条辫子,穿着竹布长衫,一对骨碌碌的大眼睛,透着灵气,经过数年的刻苦学习,终成一代名伶。现在是曹禹大师的夫人。
在胡同中间路东的一个小黑门里,住的是当时小有名气的须生王少楼,给程砚秋的秋声社唱过二牌老生,灌有两张唱片,脍炙人口。一是《珠帘寨》,一是《盗魂铃》,噪音圆润,挥洒自如。只是不求精进,未能大红大紫。抗战期间,机关布景戏大行其道,他在广德楼与黄玉麟、王永昌等唱《八仙得道》,如此而已。
米市胡同西边没有一条横街,东边却有数条横胡同与果子巷相通,最北边是大吉巷,住有李砚秀、李凤翔姐弟,一唱旦,一唱武生,还住有武生世家李万春,这位从小就红,一直唱到老,扮像英挺俊俏,武功扎实边式,一出《战马超》,红遍京城。二、三十年代,堂会戏很多,当时有三大件一小件之说,不如此,就不算名贵,三大是指杨小楼、梅兰芳、余叔岩;一小就是李万春与兰月春(二人同堂学艺,由其父李水利教导),穿着同式样的长袍马褂,给主人一贺喜、施礼,认为无上光荣,少不得一个大红包赏下,所以把戏名《战马超》改为《两威将军》。李万春所办鸣春社科班也设立于此,培育出不少人才,给梨园行传接香火。
保安寺街住有名须主高庆奎,排过不少新编剧目。曾经红极一时,一句《斩黄袍》中的“孤王酒醉桃花宫……”街头巷尾,被人传诵学唱,可惜后来嗓子塌中,竟一字不出,其子高盛麟也是有名的杨派武生,红遍大江南北。
南端平坦胡同,东通前兵马街,里面住有名须生奚啸伯,旗人。味正音醇,字眼考究。与马连良、谭富英等名家号称马跳檀溪,名噪一时。他的孩子奚中璐是当代的名武生,武功扎实,身手矫捷,一出《挑滑车》看了令人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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