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太监自述阉割屈辱史
2012年02月29日
动。不知为什么,感到屋子特别冷,上下的牙齿都在打战。
开始动手术了,分两个部位进行。
第一步,先割丸。在球囊左右各割开一个深口子,是横割不是竖割,主要是先把筋割断后再进行挤,要把丸由割口挤出来。挤是奇疼无比的,但也有绝招。当割开的时候,临挤前把一枚剥好的煮鸡蛋,塞在嘴里,堵在我的嗓子眼上,喊叫不出来是小事,主要是蹩得不能出气,简直就要蹩死了。于是就浑身用力,身子打挺,小肚子往外鼓。利用我拼死挣扎的一刹那,就把丸挤出来了。这时把片好的猪苦胆贴在球囊两边,猪苦胆黏乎乎的,可以止血消肿。不知为什么,我全身都出冷汗,觉得连头发根底下都是汗珠。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第二步是割势(太监叫辫子,可能是鞭子的变音)。这是技术活,如果割浅了,留有余势,将来内里的脆骨会往外鼓出,那就必须挨第二刀,俗称‘刷茬’,刷茬的苦不下于第一次挨割;如果割深了,将来痊愈后,肉会往里塌陷,形成一个坑,解溲时,尿出来呈扇面状,会一生造成不方便。十分之九的太监都有尿裆的毛病,大都是
阉割的后遗症。净身师割完丸后,磨一磨刀。然后他把阳物用手指掐了掐,将根部掐紧,又让副手往我嘴里塞一个又凉又硬的煮鸡蛋,把咽喉堵住。我觉得下部像火钳子夹似的剧疼,一阵迷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就是片刻的工夫,下身感到火烧火燎地难受,此时已经割完,插了一根大麦秆,把另一个猪苦胆劈开,呈蝴蝶形,敷在创口上,只留一个容大麦秆的洞。最后,用一片刮好了的窄木板,放在我两腿中间,把球囊托起来。这时我浑身哆嗦,连腮边肉都觉着在跳动,嗓子像火一样干辣。过了很长时间才进来一个人,我求他给点水喝。他用一个旧皮球,皮球上边剪一个小圆洞,就用它来吸水。瓦罐里是我早晨煮好的臭大麻水,足够我两三天喝的。
要说净身师有慈悲的心肠,我是不相信的。手术前喝大麻水,目的是让我迷糊,好做手术。手术后还喝大麻水,为的是让我泻肚,大麻是泻药,喝了后,减轻小便的排泄量,都为保证手术的成功。至于痛苦不痛苦,我想他们是很少考虑的。第二天才给小米粥喝,也是用破皮球吸粥送到我嘴里的。有谁愿意端起碗来喂我一口呢!一个破瓦盆放在床板子底下,让我自由
地拉稀屎。
三天下地以后,一看只剩下瘪皮的空囊了,但苦难并没有过去。每天三次抻我的腿,每抻一次都是心肝碎裂,疼得浑身战抖。据说不抻,腰可能佝偻,就一生不能伸直了。我也只能忍受着一切。
割下来的东西,净身师全像宝贝一样地收起来,被净身的人无权要,统归净身师保留。净身师事先预备好一个升,升里边盛着少半升的石灰。把两个丸一个势,整齐地摆好,用石灰吸干水份,免得腐烂。然后把净身契约用油纸包好,放在升里面,再用大红布把升口包好捆紧,小心地把升送到屋顶下面房梁之上,这叫红步(布)高(升),预祝净身的人将来走红运,步步高升。有朝一日,净身的人发迹了,赎回自己的身上物,那时就要量财索讨了。
咱们中国人有个好传统。一个人不管东南西北跑到天边去,但到老年也要回归故土,死后埋在家乡,虽然说到处的黄土都埋人,但讲究的是用故乡的土盖脸,这叫落叶归根。一个当太监的不管一生受多大的坎坷,也要积蓄点钱,把自己丢失的东西赎回来,预备将来身死以后装进棺材里,随身下葬,否则就不配进
祖坟,不能埋在父母的脚底下。这叫做骨肉还家。年轻的人是不懂得老太监心情的悲苦的。据说不赎回来,死后阎王爷也不收容的,不男不女,六根不全,阎王怎么收留呢?所以,我们太监苦啊!
骨肉还家这是太监一生中最大的喜事。多在四五十岁来办。必须有了过继儿子,让儿子出头,磕头捧升,都是儿子的事,才能够显出份儿来。本来一个净身的苦孩子,托人投靠,当上了太监,苦熬了二三十年,熬出点小名堂来,靠皇帝、主子的恩典,手底下积攒下几两银子,回到家乡,伸一伸腰,出几口粗气,花钱买脸,这也不算什么。可最得实惠的要算净身师。
事先托出本乡本土的头面人物,带着礼物到净身师家中拜望,说明来意。净身师都是父一辈、子一辈的江湖人物。海阔天空、胡吹乱捧地说了一通,摸清对方有多大举动(指办喜事的规模)。他们是很会看菜下筷子的。等了几十年,终归是肥猪拱上门来了,所以要狠狠地咬上一口。讲好价钱以后,事先把银子送过来。
到正式迎升的日子,要用娶亲一般的仪式。花轿抬着过继的儿子,捧着红托盘,里面放